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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開示篇
苦 行 頭 陀 墓 林 僧 筆 記 本(續) 擷自《苦行頭陀墓林僧筆記本》
大同居士齊聲哭
  在去西台的路上,我正拜著,後面追上來二十多人,我一問是大同市來朝台的居士。他們看我這個樣子,都哭了起來。有個女居士哭聲最大,說:「我今天沒白來,見到真佛了」。有的說,真是菩薩住世啊。紛紛給錢,我們不要錢,便給吃的,他們自己不吃了全送給我。
  我也哭了,是高興的哭了,竟有這麼多人發菩薩心來佈施我這個要飯的,慈悲我、可憐我。我感到我也很富有啊!難道這就是菩薩大悲的事業嗎?看來,我這個要飯的花子做對了。

拜佛母洞
  拜完古南台,拜南台,下午拜佛母洞。我看佛母洞象神通所為,真是文殊菩薩的慈悲、憐念所為,神奇也!我拜罷佛母洞,頂禮,憶念。
  「尊敬的佛母啊,我們苦難的眾生在外面流浪,實在痛苦。願我及一切眾生都能憶念您的恩德吧!讓我們母子歷生不相違遠。」

四年磕了個名利的頭
  拜了佛母洞,又回來把剩下幾座寺院拜完。到了七佛寺門前的公路上,正往前拜,見明參師和我們在黛螺頂見到的那位師父向我們走來。
  我停了下來,明參師說:「這就是拜了四年黛螺頂的廣圓師。」
  我說:「我們認識過了。」隨喜功德,他們坐了下來,向我問話。我直言說:「台懷鎮都知道你廣圓師天天在拜黛螺頂,你的名聲很大;你念念想成佛,利也很大,合在一起,剛好是四年磕了個名利的頭。本師告訴我們,大地眾生個個是佛。既然都是佛,心外還有什麼佛?佛是來教誨我們認識自己的。佛本自現成,不假修得,認識四大本屬造化,因緣和合,為我執。」他問:「我該怎麼辦?」我說:「三步一拜朝普陀山,三年時間拜完。要飯的,有什麼名利可爭?」
  首先感謝妙德庵住持和大眾為我送飯。當家師請法,我很為難。在坐的大眾很多都是佛學院畢業,知識都很深妙,把我這一無所知的要飯的抬在前面,真叫我難為情。
  大家不要以為我能磕幾個頭,都用一種神秘的眼光看著我。實際我也是大海裡摸江裡魚,空撈一場,什麼都沒有學到。我要講錯了,請大家提出來,以免影響更多人;如果沒有問題,要依教奉行,保大家人人往生。
  我在終南山用生命做代價,遇到了隱和尚,我拜他老為依止師。下面我把我們的問答奉獻給大家。
我問:怎樣能見佛?
師答:念佛,見佛。
我問:如何念佛?
師答:呼吸五音念佛。
我問:如何呼吸?
師答:念為呼,停為吸。
我問:什麼供養最大?
師答:身、口、意供養最大。
我問:如何供養?
師答:念佛一千萬供養,便見自己三身佛。
我問:何為五音佛?
師答:一音平,二音高,三音平,四音平,五音回。
我問:能見什麼佛?心又如何講?
師答:能見三身佛,方為理一心。
我問:何為事一心?
師答:從念佛講,不念自念。
我問:《楞嚴經》反聞聞自性,跟念佛有關係嗎?
師答:不念自念時,反聞為反聽,聽到時反問:誰在念佛?方能見自性三身佛。
我問:何為心聞悟道?
師答:從念佛講,有不念自念為事一心,反聞為反聽,反聽念佛時反問「念佛的是誰」,便見本心,心聞悟道。
我問:佛如何接引?
師答:以念佛心,入無生忍。念佛心無生,為見性,見自性彌陀。自己化身來接引,又彌陀願海。
我問:如何是引接?
師答:惟心所想,喜歡幻境,天魔、鬼怪得了其便,引接神識,落入亡難。
我問:有人見佛像來接引又如何?
師答:不見自為三身,都屬幻化。但見自己化身接引,變肉身為應身。如有像接引,為何助念者見佛像不往生?是不想往生,還是佛不接引?這是往者的化身來接引自己,僅讓助念者生歡喜心。
我問:如何是自知時至?
師答:但見三身,隨意往生。
我問:念佛時為何昏沉大?
師答:氣力不足,氣短。呼吸五音念佛,方便就在這裡,使人氣力足,使肺功能加強。人才感覺神清氣爽,不昏沉。
我問:我不明白,禪淨能合修嗎?
師答:有禪有淨,今生必做人天師;入無生忍,也是淨,也是禪。淨土假設方便,接引入無生忍,禪另有根基,直入無生忍。
我問:恩師,您現在已和三世諸佛無有區別,用化身求了我的命,您能否告訴我,您是怎樣見到三身佛的嗎?
師答:我七歲父母雙亡,十三歲出家,師父把我當成無家的孩子收下。我聽大眾五音念佛,我也念。晚上我不睡覺在大殿念佛,念到不念自念,聽到無處不在念佛,大殿上空、桌椅板凳都在念五音佛。我聽到了念佛不間斷,就問誰在那裡念佛。三天時間,我在繞佛,平平的路滑倒了。我起來便說:「釋迦牟尼佛說,一句法未說,真的一句也未說。」
我問:恩師啊,您應該下山普度眾生啊。
師答:現在懈怠者多,如有精進者,我會下山的。你們這一代佛法會興盛的,有好方法,成就多了,自然興盛。
我問:恩師啊,「呼吸五音念佛」這個方法可以告訴大眾嗎?
師答:可以。但現在有善根不多,發不起信願來,總怕上當。結果讓時間白白地過去了,聰明反把智慧誤,你現在還還年輕,不忙著弘法,要隱居,好好拜香。你的法源在後面,會大有所為的。眾生有難,一定要幫。為眾生而死,不為自己而活。這次下山,有多少艱辛和痛苦,要去面對!人中丈夫,就是這樣。不要說我的事。去吧,要發長遠心。
  上面是我和隱和尚的一段問答,我要給大家解釋清楚。慚愧啊,聖僧隱居了,把我這個飯桶推在前面,說三道四的。但請大家要注意聽。
  首先要持淨戒。你受什麼戒,就把什麼戒守好。出家不守毗尼,徒勞白費;在家也如此把戒守住,習氣才能斷。戒為無上菩提之母,戒是佛的正令、正法的標準。有戒才能有威儀,人人看了才能歡喜。世間要無戒了,就沒有了佛。守淨戒的人,天魔鬼神都會恭敬,諸佛讚歎。護戒最好的辦法是少說話,多低頭。這樣才能發起戒德,才能產生心的妙應。無論哪一宗,都要守戒。
  第二要深信因果。我們一切所受,都是因地所造,我們是來受報來了,就是還情債來了。在雲南有個姓姚的人家,晚年得子很高興,可兒子生下來就有病。為了治病,把家產都用光了,最後只有一隻下蛋的母雞。兒子說:「我是要賬來了,你們還欠我七個雞蛋,我不想等了」。他媽一聽兒子要吃雞蛋,就借了十個,回來煮好。他吃了七個就死了。兒子還父母的情債,父母還兒子的錢債。你想兒子就是情,因為想情,就有情債。看明白:都是還債來了。
  佛告訴我們,用佈施心看因果。我們要發一大願:把我的一切福樂壽財,普施一切眾生;眾生一切苦難,我一人代受。這樣一發願,把你的貪欲、吝惜、情感都佈施了。沒有福可捨,捨什麼福?這個大願大家要看破,來佈施是為了治我們的心,不是為求福報。你把一切都佈施給眾生,還和眾生爭什麼?眾生的苦就是我們的苦。這樣一來,如古人講:但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季節。每天心蕩蕩,無所住,真相大白。又如永嘉玄覺大師所說:

君不見
絕學無為閑道人,不除妄想不求真。
無明實性即佛性,幻化空身是法身;
法身覺了無一物,本源自性天真佛。

  一切都給了眾生,十方來,歸到十方去,太自在了。把本來果地所受的苦變成行願,把業力變為願力,圓融一切眾生,哪有眾生的過錯。變冤家為父母,變仇人為同修,方能放下我執也。一定要把佈施認好,起正見,才不會白忙。

—— 擷取自《苦行頭陀墓林僧筆記本》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