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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情篇
六 祖 寺 朝 聖 兩 天 遊(二 ○ 一 六 年 四 月 十 六 至 十 七 日) 見月

  「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這是禪宗的宗要。「不立文字」是因為經過文字的說明,已經遠離真實的面貌。禪是甚麼?最簡單的解釋就是直取;就是「直指人心」,越過文字,把捉實相。

  算一算,三部大旅遊車,共計近一百五十人,早上準七時正在落馬州車站集合。一位住在香港島的團友,為到六祖寺,特意早一天在深圳獃,以趕及上車,這樣有心的安排,當然是因為探訪六祖寺的因緣難得。

  我經常往內地作三兩天的旅遊,都是吃的玩的,參與佛教青年協會這次朝聖形式的旅遊活動,還是第一次。透過這次活動,除了親近六祖惠能祖師聖地,得以薰習之外,我也希望可以在活動中,對禪宗有一點基本的認識。

  我們的車在一時左右到達四會的貞山賓館,賓館的餐廳,位於湖旁,由酒店步去,經荷塘,假山,還有一迴旋梯道的樓閣,我們沿塘旁的小徑而過,在用餐之先,就先飽餐秀色了。

  用過午膳,我們便直往六祖寺去。負責領隊的義工師兄,無微不至,在出發前一天,就叮囑我們要帶備雨傘,然而天氣宜人,往後的時間,傘子沒有因雨能派上的用場。

  六祖寺位於廣東四會,是六祖惠能大師發揚中國禪宗的隱修聖地。寺院佔地六萬多平方米。原寺始建於唐代,於清代重修,至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一九九七年三月,寺院再奠基重修,歷時四年完成。
  六祖寺倡的當然是禪宗。禪宗源於印度,達摩祖師於梁代進入中國後,成為中國禪宗初祖。輾轉相傳到惠能大師為禪宗第六祖。惠能大師把禪宗弘揚光大,被稱為「東土六祖」。惠能大師是一個沒念過書的樵夫,不會認字,與母親相依為命。因聽到《金剛經》而感悟,跑到老遠的五祖弘忍大師的「東山寺」求法。祖師求法那種徹志的精神,顯現了日後禪宗受祖師影響在中國熾盛的原因。

  我們的車穿過六祖大道,就看到一道牌坊,上書「六祖寺」。車子過牌坊,就進入寺內。大家甫一下車,就擺開一劃式陣勢,攝集體照了!

  寺院安排了導遊師兄,帶領我們穿過入口處的空地,拾級而上「六祖八塔」。導遊師兄領著我們繞塔,合什誦念:「南無十方三世,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南無六祖惠能大師……南無東土禪宗歷代祖師……」

  六祖寺四面環山。「六祖惠能池」「佛堂頂」「仙人路」「爛布衣」等,就是依著惠能祖師當年的行跡而定名。站在八塔處望過去,山勢峨峨,環寺傍塔而立;塔皓亭亭,為護法傲然肅立。「六祖八塔」內,藏著由各地僧侶送來的佛教藏書多卷。我們一眾佛子,咀巴在誦念,腳步踏著一磚一土,正與寺內的靈氣相迎。

  我依著祖師在一千三百年前留下的腳印走,我想能在前面遇到祖師,然後向他頂禮;下跪:請他對我加持,讓我得到那種徹志追求佛法的決心和智慧。讓我知道如何能超越文字,超越自己,超越一切,直接把捉宇宙的真相,得以脫離苦道。

  導遊師兄說六祖寺的禪觀是集了南傳和北傳,大乘和小乘的綜合內觀禪法。每個月有二三百人來六祖寺,在對山的禪修中心做禪修。禪修班每月都有,禪修中心平日是關閉的,只有上課時才開放。因此,六祖寺不單是一個寺院,也是大願法師所倡融漢傳、南傳、藏傳等各宗派修學體系的教學之地。

  神秀大師的「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與惠能大師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都是家傳戶曉的偈誦。前者趨於「有」,當然不及惠能祖師講的「無」究竟,這正是為甚麼《六祖壇經》是中國唯一一部稱為「經」的經教。大願法師在二零一二年八塔開光的法會中說:「談世界佛教不能不談中國、談中國佛教不能不談禪宗、談禪宗不能不談六祖、談六祖不能不提廣東。廣東是六祖禪宗文化的發源地,六祖是廣東文化十大名片之一。廣東四會是六祖大師隱修十五年並在此完成整個南禪思想體系的佛之聖地,六祖在世界被稱為東方三聖人之一,是東方如來。」從這一番話中,我們可以體會到廣東四會六祖寺這一塊聖地,在佛教發展上,有著如何特殊深遠的意義。

  繞塔之後,我們由眾法師帶領在主殿內念誦八十八佛,並在殿前繞佛,隨後的第二天,我們又在同一殿內做早課。我從沒參加過朝聖團,這次活動讓我明白到:多聞薰習不止於經教上,也可切切實實地落在佛法活動上。

  法會後是自由活動,各人隨其喜好,在寺內的亭園觀賞。我的方向感不好,不敢跑得太遠,怕迷了回途,害大家苦等,所以只在園內中心處走。在這具有禪宗特殊意義的古剎裡,我隨著這整體為中軸線平面的佈局,走來走去,參訪了前殿、後殿及左右輔以的廂房、堂廡及各小巷,還有風雨亭、放生池、山門、天王殿、大雄寶殿、六祖殿、藏經閣、鐘樓、鼓樓、功德堂、永思堂、觀音堂、羅漢堂。當然我也向各殿堂供奉的諸佛菩薩敬拜了。

  四時許,離開六祖寺,用膳時間要開始了,適逢兩位董事黃明芳、陳慧儀及福田組組長潘金華的生日。會長訂購了三十磅蛋糕給大家享用。大家高唱生日歌,飯堂內滿是歡呼聲,大家忙著吃的,談的,讚歎的:我呢,就忙著為儲電器填肚子,因為美景實在太多,手機的電都耗掉了!這一頓,除了有祝壽的飽點外,還加上生日蛋糕,我直飽得不會動!回到酒店,大家都回巢就睡。

  第二天大眾摸黑上車,再回六祖寺上早課,大家看來並無倦意。早課後,返回酒店用早餐,便往在興建中的護龍寺去。這座寺院的四週都在工程中,山丘上圍著竹棚的佛像,不知道是哪一位菩薩,寺門外佇立著多根柱子,也不知道是甚麼殿堂。對這正在興建中的寺院,我感到好奇又興奮。我問自己:我有多喜歡這座寺院呢?答案是非常喜歡!因為,還沒定型,就有無限可能性;在想像中就是如是。

  護龍寺位於六祖故鄉新興縣大穩村,那是因六祖文化思想而啟建的。據說明朝景泰五年有一僧人在此地醫化一方,並結蘆而住,始建護龍寺。全寺佔地約一萬平方米,現作擴大重修。各團友為建寺而熱烈解囊,佛教青年協會合計捐贈了四萬元。護持寺院的功德是非常大的,因為這是佛法在末世中得存的重要元素。

  離開護龍寺,我們在酒店用完自助齋午餐後,就開始最後一個行程,探訪國恩寺了。國恩寺始建於唐代高宗弘道元年。與廣州光孝寺,曹溪南華寺並稱六祖三大祖庭。國恩寺既是六祖肉身菩薩的故居,又是六祖弘法、示寂以及輯錄六祖《法寶壇經》的聖地而名揚海內外。

  寺內入口處的大樹,鮮紅奪目,被信眾拋上的紅色寶牒遮住了原來的顏色。這樹無論有多奪目,那一定及不上寺內的荔枝園內,由惠能大師親手栽種的荔枝樹來得參天。

  袁會長領誦大家在殿內誦念心經之後,便往參觀佛陀的舍利,大家都恭敬地跪拜這位天人師後,旅程便結束了。

  這一個旅程的主題是很鮮明的;全程都是圍繞惠能六祖的事跡,而所探訪的寺院都是主以禪宗的風貌。離開國恩寺,就踏上歸途。兩天朝聖的行程,當然都為大家撒下了靈性的種子。